当代诗人、编辑。著有诗集、散文随笔集、诗歌批评集十余卷。中国作协诗歌委员会副主任,中国诗歌学会副会长、《草堂》诗刊主编。现居成都。
花岛渡
三岔湖上的花岛,
名气比其它岛大了许多。
岛上的花没有大牌,摩肩接蹱,
与湖畔的农家院落沾亲带故。
花好不在名贵,在于赏花的心境,
油腻、烟熏以及拖泥带水的不配。
花瓣在水面行走二百米上岸,
再回到岛上,就有了东西南北的方言。
闻香识岛,岛上一次深睡眠,
醒来就是陶渊明。
没有桥的花岛花香摆渡,
水上浸润的来回,拈花或者惹草,
如若三生修来的艳福。
成都以东,城市之眼含情脉脉,
款款秋波八万里荡漾,
每一款验明正身,都是花岛渡。
二月还在
以后提起二月就有恐惧,
我是其中之一,落下无法摘除的病根,
潜伏和汹涌都阴魂不散。
尝试过突围,在不能自拔中
把自己连根拔起,肉身与恐惧剥离。
在房间暴走十万八千里,
恐惧甩在了身后。我崇拜自己,
确信这是行之有效的绝招。
原本可以喘口气了,抬头看见,
墙上的日历二月还在,而且面无表情。
再看看脚下,怎么也找不到脚印,
掐了掐自己,疼。
经历过
风吹走手里一张便条,
与一片树叶接头,纸上的信息隐约。
有鸟飞过,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天色越来越晦涩。
无花果已经挂满枝桠,
突然的花开,江湖走卒不知去向。
甜言蜜语一句比一句煽情,
轻信季节死无葬身之地。
冬天的笑不怀好意,
比笑里藏一把刀更不容易辨别。
雪花接近的目标没有觉察,
我发出暗号被风腰斩,零落成泥。
成都街头
出入春熙路、太古里目不暇接,
经常怀疑是不是误入
聊斋的画壁。
发现几粒雀斑静卧白皙的脸上,
比单纯的姣好耐看,
比惊艳更艳。
想起北方见过的大雪,
白茫茫一片,谁的脚印来一行草书,
宁愿躺在雪地里,以身相许。
审美疲劳在成都是一种常见病,
漫不经心随便看浮出的瑕疵,
别开生面。
成都的雪
比如鹅毛,成都不可能。
成都的雪,说小雪都有点害羞,
从天而降的星星点点,
没等落地就失踪了,满满的欢欣,
荡漾一座城。
奢侈更多时候不是过分享受,
而是求之不得,而得。
白茫茫北方堆积的雪人繁殖近亲,
太相像了。而成都的雪,
每粒打在脸上都是原创的花朵,
所以心花也怒放,
满城都是豪华的抒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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